爱不能承受之轻

“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，我能理解她的离开，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。”与我相对而坐的晓辉拧着眉头说着，他似乎在寻找答案，但这答案似乎早已在他心中。晓辉明白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，有些故事永远没有结局，有些人永远只是熟悉的陌生人，可他还是会苦苦地追求着、等待着、幻想着……

  讲述者：晓辉
  性别：男
  年龄： 3 1岁
  心语：能改变的事情就去改变，不能改变的事情就要有胸襟去放弃。

  人是个矛盾体吧，明知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，有些故事永远没有结局，有些人永远只是熟悉的陌生人，但还是会苦苦地追求着、等待着、幻想着。我和小雅的爱早已冻结，准确地说我和小雅的爱已是过去式，只留在那时，但每当夜深人静时还是不由想起那时的我们，那时的事，那时的爱。爱与不爱是个永恒的话题，明知这是一个不会探究出所以然的话题，但我还是不由纠结其中。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？那时的小雅说：“我不要太多钱，只要能过日子就行”，可小雅还是离我而去，离开时她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，或许她的离开，她妈妈一直以来的态度，就是一种答案，只是我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答案。

  （晓辉冷笑着说，这让我感觉到晓辉有一种不见眼泪的悲伤。）

  依旧记得与小雅再次相逢时的情景，那是我大学刚毕业后的第一次小学同学聚会。那天小雅穿着小花裙，扎着利落的马尾辫，我正在猜测她是我的哪位同学时，小雅向我走来说：“老同学，十多年不见了，我是小雅，还记得吗？”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小雅，我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小时候被我们戏称为“假小子”的小雅。那天十多年未曾相聚的同学们聊起了我们孩童时的趣事，小雅成为大家的话题之一，并被冠以“女大十八变最典型代表”。

  记忆中小学时的小雅从未留过长发，最初是板寸，后来是四大天王流行时的中分头，穿着上也不像其他女同学穿个裙子，而是清一色长裤或短裤。那时的小雅性格开朗，总与我们男同学攒在一起玩滚环、玻璃球。小学毕业后，小雅和父母去了外地，随后再没有见过她。

  十多年后的小雅温婉了许多，但依旧活泼开朗。那天我和小雅聊起了小学时我们一起争抢玻璃球，我抄她的作业，我们分吃早点等趣事，感慨着岁月如棱。原来，小雅跟随父母去外地上了两年初中后又回来继续完成了初高中学业，随后在四川上了大学。那年小雅也大学毕业。

  掀起一段段陈旧往事，忆起孩童时的天真无邪，兴致高昂的同学们举杯畅饮，聚会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。见小雅喝了少许酒，我执意送她回家，她见推辞不开便同意了。小雅家离我们聚会的地方不远，她提议走回去，我欣然答应。凌晨一点的街巷没有了喧嚣，夜空深沉而美丽，一路听着她响亮的高跟鞋声，不知不觉她到家了。这之后，为了尽快能就业我们时不时地通过电话、短信分享招聘、招考信息，并一起去应聘、面试。很自然的我们走在了一起，她成了我的女朋友。

  （晓辉说着那些熟悉的往事，似一直在他心底深处，但此刻说出来又是那般亲近而遥远。）

  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招聘会和招考，时间进入 2006年 9月，我的工作一直没有着落，但小雅在父母的帮助下进入了银行。找工作的日子沉闷而让人心烦气躁，小雅一直劝慰我耐心寻找并等待机遇。10月，在我父母的帮助下我进入了邮政局，但是与我的专业毫不相干，而且是临时工。这份工作不是我喜欢的，于是我一边上班一边准备考公务员，并得到了小雅的支持，但第一次考公务员以失败告终。

  考试失败我挺受打击的，加上小雅的父母并不看好我，我的父母也总说小雅不懂事，工作的压力、家庭的压力，让我和小雅都感到疲惫。两个人在一起得不到双方父母的认同会让人很累。小雅去我家，我妈总是敷衍着和小雅说上几句话，这让小雅觉得委屈。为这，我和我妈谈过，但我妈总说：“小雅不懂事，而且家庭负担重，她妈妈又那么厉害，你找了她就是吃苦的命。”我去小雅家，小雅妈妈对我的问候不理不睬，并且冷言冷语，小雅努力去说服她妈妈，但她妈妈说：“公务员哪那么好考，第一次没考上，第二次、第三次还是考不上怎么办，你能等他一辈子吗，难道你要嫁给一个连稳定工作都没有的人，这我不能接受。”听到她妈妈的话，我心如刀绞并立誓一定考上公务员，一定让小雅过得幸福，让小雅妈妈看到，她女儿选择的人没错，也让我妈妈看到，儿子的选择没错。

  但没等我证明，一切都改变了，或许，是我真的错了·……

  （晓辉停顿了许久，他默然的表情抵触着任何安慰的话语。对于双方父母对他们的不满，我不解是彼此沟通不够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。但我只以为真正的爱情是不在乎旁人怎么看的，哪怕是父母。）

  公务员是我2009年才考上的，当时那个高兴，就觉得自己长期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，觉得能给小雅一个说法了。我高兴地把好消息第一个告诉小雅，小雅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高兴地跳起来，先是呆呆看了我几秒，接着抱着我哭。后来几日小雅与我约会时总是怪怪的，接着我去异地的新单位报到，这一走就是一个月。到新单位后，我忙于工作，和小雅虽然每天通电话，但我们之间突然有了说不清的隔阂。

  一个月后我带着给小雅买的礼物兴冲冲回家看望小雅。不想小雅的电话不通，我去家里找小雅，小雅妈妈说：“小雅已经结婚了，你以后不要再缠着她了。”我要与小雅见面，但小雅妈妈说小雅去度蜜月了。后来我从小雅的同学那里得知，小雅确实是结婚去度蜜月了。结婚对象是小雅妈妈介绍的，男方家是搞工程的，很有钱。随后的几天我一直电话联系小雅，但总是不通。半个月后，我回到了工作单位，接到了小雅的信息“晓辉是我对不起你，我结婚了，忘了我吧，请原谅我，祝你幸福！”

  之后我没再联系小雅，坦诚说，当时我杀人的心都有，觉得小雅竟然为了钱离开我，而我自己又像个傻子一样被骗，一定要找到小雅要个说法。但后来平静了，我意识到即使我找到小雅也没有任何意义，小雅已经结婚了，我再去找她只会影响她的生活。说不怨恨她是假话，但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。我还是认为能改变的事情就去改变，不能改变的事情就要有胸襟去放弃。我还是希望她能幸福地生活。

  （喜欢晓辉这句“能改变的事情就去改变，不能改变的事情就要有胸襟去放弃”。晓辉感慨了许多，都是关于爱情，但我以为，不是这个时代远离了爱情，而是人们一开始就缺乏用一颗心去坚定地温暖另一颗心的勇气，不是爱情不再永恒而是浮躁和易变的心不再执着于爱情。对于晓辉一直所问的“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”，我以为，对于一个人的成就，不是以金钱衡量，而是一生中你善待过多少人，有多少人怀念你。生意人的账簿，记录收入与支出，两数相减便是盈利。人生的账簿，记录爱与被爱，两数相加就是成就。）